老王乐队:以人为镜,可以明得失 麻乐音乐专访
老王乐队:以人为镜,可以明得失 麻乐音乐专访
最近老王乐队的歌曲《安九》,被华晨宇和张杰在湖南卫视综艺《声生不息宝岛季》里翻唱。
三年未至大陆,五年未到广深,借4月初的深圳简单生活节表演,老王乐队完成了一次久别重逢。
对广深残存的记忆,是点都德和潮汕牛肉火锅。2018年秋,老王乐队与朋辈台团打一套组合拳,借“小呼叫”音乐节,以广深为起点,首度“登陆”。彼时《我还年轻我还年轻》唱得正欢,风靡两岸独立乐圈,老王乐队以针砭时弊之姿,唱着反讽的小曲,正中年轻人心怀。
老王乐队,从左到右:鼓手冯会元、主唱张立长、贝斯手廖洁民、大提琴手邵佳莹、吉他手童伟硕
五年后,除大提琴手邵佳莹外,其余四子皆徘徊在而立边缘,这五人的阵容也迎来第七个年头。新EP《黄色的房子映照清晨的天空》今年2月发行,老王唱起了情情爱爱。3月初,老王登上香港Clockenflap音乐节,观众群情振奋,跳跃激昂,合唱嘹亮,演出精彩流畅,这得益于大疫三年间老王的刻苦磨练,舞台自信飙升。
4月再回深圳,推开酒店的房门,山海美景映入眼帘,几人对海湾边拍边叹,回响起跟深圳初见时下榻的如家酒店,“今年有一种座上宾度假的感觉。”贝斯手廖洁民感慨。老王乐队全新巡演已蓄势待发,借春夏秋冬的主题,将把老王佳作唱到海内外,目前上海广州站已全票售罄。
我们在酒店房间完成了这次访问,情爱版的老王可还好?
采写:麻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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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爱老王,深刻地谈情说爱
“2018年我们不是演一个什么凹的?”主唱张立长说的是已经停业的广州TU凸空间,虽身未到,他听说这边的场地都在“内卷”。
老王乐队的英文名是“老王”内涵的直译——你的女人跟别人睡觉(Your Woman Sleep with Others),忽略了第三人称单数,对语法的随意契合老王乖张调皮、不走套路的个性。“如果要文法,应该是’slept’(睡过)。”立长说。
老王的歌名总是很长,《补习班的门口高挂我的黑白照片》《那些失眠的夜与难以忘怀的事》《曾经的女人啊你在哪里你在哪里》可见一斑,新作也沿袭这一传统,打出《我在爱情的尽头看见了你和我》《黄色的房子映照清晨的天空》之类的题目。
吉他手童伟硕感觉那是“中二”在“犯贱”,佳莹说是在“伪装朋克”。演出前列歌单,立长手写长长的标题颇有仪式感,“但后来觉得手很酸。”每到排练或做歌单,乐队就用简称,“补习班”、“天亮”、“女人”应运而生。
那首“女人”,写别人的情感故事,是老王为数不多的谈情曲目。这回新EP,三首歌处处留情,且都探讨关系中的分离。“快要30岁,就经历很多人情世故,开始觉得好像可以深刻地探讨这件事。”立长解释。
歌里的事有自己的经历,也有联想发散。一日早醒,天麻麻亮,立长看到窗外的黄房子,被晨曦映得更见金黄,天空粉蓝,勾起愁绪,他泡杯咖啡,“好像可以写点东西”,这个场景催生出EP的标题——黄色的房子映照清晨的天空。
立长在EP中调整唱腔,口吻由弱渐强,娓娓道来,情绪缓缓释出。《千百万只手》写情绪勒索,“像千百万只手,勒紧着你,拉扯着我/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中,相互对视满目愁容……”在宇宙里彼此拉扯,最贴合立长眼中的情绪勒索:“有点像:我为了你好,你确定你要那样吗,你那样很可惜哎……你不是直接跟他说:我觉得你那样不好,我不喜欢你那样。”他觉得,家长的期望也带着情绪勒索的影子。
而吉他手伟硕理解的情绪勒索,更像是带着“交易的心态”做事,“你会把你们的友情当做一个好像可以拿来交换的物品,然后就说:你这样做对不起我们多年的感情……”
歌里又唱到:除了感情我一无所有。立长解释:“因为情感很丰富,才会去做情绪勒索这个动作。我们最最care的那些人,反而是你会去情绪勒索的人,如果你真的不在意的人,你是不会去做这些动作的。”
第二首歌《我在爱情的尽头看见了你和我》前段舒缓平和,后段律动上扬,演唱和演奏都激烈起来。这个转变正是情感走到尽头后的迸发,“爱情的尽头是什么?”立长问:“是变成结婚吗?或者是分手?都有可能,只是说通常情感遇到改变的时候,是很剧烈的,变化很快,它不会是渐渐地,所以我们就想形塑这件事,前半段突然就断了,然后直接迸发出浓厚的情感。”
这首歌的后半段,打击乐里伴着叮叮当当的杯子敲击,出自鼓手冯会元的老师张浩嘉的巧思。张浩嘉特别担纲老王EP的打击乐指导,并以技师身份,辅助鼓组架设、音色调试。这让会元在演奏时,更专注在当下敲击时的火花迸溅,同时,老师的在场也迫使会元打出极限高水准。
《春天不如预期》讲一个离别之后的四季遐想,情感余韵犹在,随时间流转变幻。“到春天,事情刚发生或者怎么样,像我自己,可能就是奶奶过世,之后一个春夏秋冬去思考这件事。”立长谈到歌曲的起源,“当然不全是在写这件事,只是说带入这些歌词的时候,就会想到有时候我们忙着忙着,淡忘一些事,可是情感后续再卷回来,是很剧烈的。”
《春天不如预期》营造静谧幽深的氛围,可编曲之初,听感不如佳莹的预期,她觉得太空。他们顺着电脑的管乐音源一个一个试,黑管最得人心,贝斯洁民形容:“刚好也是中低的,吹出来有一种很孤单的感觉。”吉他手伟硕则有更妙的比喻:“它的低频像说话一样喃喃自语,高音又很嘹亮,很像小鸟。”春面乐队的黑管老师杨蕙瑄助阵这首歌的吹奏段落。
此外,睡后故事乐团吉他手林孟萱,则在给老王送拉面的一瞬,贡献了八小节的吉他巧思,解开了吉他手伟硕与制作人李孝祖的僵持。
七年之痒,第二个家
大提琴手佳莹在《我在爱情的尽头看见了你和我》编曲阶段,正好走向了一段爱情的尽头。“那个时候就刚好在编曲。每次听到那个歌词出来的时候,就要先哭一下,然后整理一下情绪,才可以开始编。”
刻骨铭心的恋情,与歌曲巧妙共鸣,促成了她与立长的合唱。“有情绪勒索,也有在爱情的尽头,反正也过了一个春夏秋冬了。”贝斯手洁民笑着总结,EP三首歌像是佳莹这段关系的写照。
旧事重提,老王嘻嘻哈哈当作笑谈,腼腆的佳莹也并不介意,因为已经走出情伤,“现在看到他要揍他,赏他一巴掌!”她的恋爱心得是,双方要愿意沟通,相处时不能自私,多一点包容和体量,最重要的是“不要欺骗!你可能并不是真心的,就故意伪装,只为了达到你的目的……当目的被揭穿的时候就会很心痛!”
“人要老实要良善。”立长一旁语重心长。伟硕听了觉得离谱:“对前男友说人要良善很靠北哈哈哈!”
面对感情,立长觉得谁也不知能否天长地久,所以当下快乐就好。不见的几年里,洁民已经步入婚姻、晋升人夫,“快乐就好,想怎么做就怎么做。适合就在一起,不适合就分开。你觉得可以愿意一起走很久的,那就可以走上婚姻这条路。”
感情经验虽不丰富,但伟硕却对爱恋有独到的见解:“也不用想着为对方负太多责任,大部分是对自己负责任,我觉得这比较重要。你对自己的存在、对自己当下所做任何事情都负上责任的话,双方都做到这一点其实就差不多。”而会元则觉得相处就要彼此自在,“自在的意思就是不舒服你要讲,你不要去假装。”
从2016年底组成如今的五人编制,老王乐队已经走到第七年。团员之间发展出家人般的连结,刚组乐队时,彼此顾及敏感点,迁就避让,但发现拐弯抹角会为相处埋下更多隐患。
可太过直接,又让人难接受。面对四个外放的大男人,佳莹显得含蓄内敛,“我时常是那个会把自己的想法闷起来的人,但是在渐渐相处过程中觉得不行,这样会内伤,就是要适时的爆发。“
一次因为争执而闷闷不乐,佳莹败兴欲离开,穿好鞋正要走时,怒火中烧,转头开骂:老娘忍你很久了!
当时立长的第一反应是——这太珍贵了,赶快录音!他还拿出相机正对着佳莹拍照,记录宝贵画面,也想以此来缓和场面的焦灼。
相伴七年,五人彼此熟谙各自频率,沟通更自然,“随时随地都要对自己诚实。”吉他手伟硕分享自己的心得,“你对自己诚实就是说,你心中想着(歌)好难听,就千万不能想着:跟他在一起做乐团这么久了,还是不要讲这么难听的话好了……真的觉得难听,你就是要讲出来:我觉得现在不太行,我没法接受,不然我们看看有什么方法,把这个东西做到让我觉得不会那么难听。”
“但你讲’难听’,他一定会难过,对,这就是难的地方。”主唱立长对此有顾虑,他说自己会委婉表态:“不要批评。你问我:你觉得我的怎样?我就说:我觉得我的好听。”
“情绪勒索情绪勒索!”贝斯手洁民大笑,在他心中,五人的关心像是“家族会议的感觉,就是你有一种血缘上的离不开,但你又有一些理性的东西需要讨论,那种理性和感性都有的关系。”
“会分财产的那种关系。”立长出其不意。
洁民纠正道:“但我们在分的是比如说作品该长怎样。”
跟父母吵架,是让自己的意见得到声张,而跟乐队相处,伟硕觉得并无差别,乐队成员其实也在扮演着这些家里成员的角色,只是处理关系的方法不同。
在乐队成立之初,他们或许因为摩擦而对彼此不信任,但如今信任感相当牢固,只是“不信任大家可以准时地来练团。”立长逗得大家哈哈笑。
“这个不信任还是一直都存在的。”鼓手会元帮腔。伟硕辩解:“这不是不信任,而是信任他的个性就是这样。”
立长补充:“有这种小的不信任,但不是那种坏事的不信任。”迟到的人会被罚款,请大家喝饮料,或者承担团里跑腿的杂务,以示处罚。
做乐队难免迁就彼此,以达成共同认可的样貌,这是否限制了每个人各自的特质?洁民认为,这种妥协或退让,倒也缔造了乐队的特别,“这五个人今天用这样子的方法去创作,就会创造出一个真的蛮独一无二的东西,后来就发现这并不是不好,或许特色就是这样子,五个人加在一起,搅一搅,有些退、有些让、有些妥协,就出现了一个很特别的样子,既不是谁完整的的美感,也不是谁完整的独白,我们发现这个结果是好的。”只是五人并战,步调会慢,讨论和打磨是做乐队的应有之意。
伟硕的吉他独奏是老王表演时的亮点之一,对于妥协,伟硕想得开明:“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做的事情很多,但是你不用奢求在同一个地方获得一切,所以你可以从其它地方获得你其它的成就感。”为乐队而舍弃的部分,并不一定是牺牲,反倒是更了解自己的一个手段。
“如果说你一定要妥协,或者讲到舍弃的部分,我觉得这蛮有趣的,他有时候反而会让你更理解,什么东西对自己来说才是最核心的。”喜欢而为之坚持的,可能并非音乐或事物本身,而是做出东西的过程、心里的满足感,“你喜欢的可能不是表面这层东西……有的时候你舍弃它,你可能根本也不会失去什么……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。”伟硕在跟老王诸位争执的过程中,明白自己真正在意的到底是什么,也看清自己到底是谁。
“以前的我可能听到伟硕这一席话,会说:你tm鬼扯淡!但是现在的我就会说:你说是就是……”鼓手会元悠哉地说。会元珍惜伙伴一起努力而得到的成果,这些是单枪匹马无法实现的;在四个理性逻辑出众、脸皮厚的男生影响下,佳莹经历了思维方法的改变,脸皮薄的她不再一味委婉,锻炼出了更有效率的表达方式;立长也在乐队里修炼了个性,他变得更圆融,会沟通,懂得不在不“对盘”的人身上浪费时间;伟硕是老王的专职司机,练就了一流的停车技能;洁民则在做乐队的过程中,抱得美人归。
五年之前,初登大陆,品着好吃的潮汕牛肉火锅,“那时候都还是有一种关灯在房间摸着走人生未来要走的路的感觉。”洁民回忆:“但是跟着老王一步一步这样走,越来越清楚,越来越明朗,你会知道现在已经走到一个蛮确定的路上了。”
老王乐队给了彼此家一般的感觉,“老王乐队给我最大的影响就是,给你在原生家庭以外的第二个家庭的感觉。”会元说,跟家人相处就一定会吵架,“但是家人之间彼此关心的想法,不会因为这样就改变。对,你可能大吵完之后会想:真是拿他没办法!”
青春边缘,蹉跎的时光变成养分
洁民在今年4月第一个跨入30岁门槛,除了佳莹26岁,其他人都年届29。
立长还在读书,两年的硕士研究生被他拖延至四年,“只是读给家人看”的心思未变。乐队做出了名堂,他的老师也时常在社交媒体分享老王的歌,“但没有人按赞哈哈哈!然后我会回:谢谢老师。老师也不会理我。”其他成员现在都全职扑在老王身上。
法律专业毕业的洁民,在老王开公司、处理法务时,可以学以致用;社会学专业的会元,则训练出置身局外的视角,有助于解决问题和对内对外的沟通;土木工程专业的伟硕,将盖房子的工法用在音乐创作上;音乐学毕业的佳莹,让老王诸子看到了不同圈层的面貌。
“佳莹真的让我看到这世界上有另外的一群人的存在。”立长直言:“她不是我同温层会交的朋友。就觉得,哎!蛮有趣的,这样比较天真。”佳莹的不食人间烟火,在他们眼中是善良的表现,是对世界的理解并不复杂,“我都很感谢上天让我认识这样的人。”洁民一本正经:“让我认识这个地球上有另外一批人是长这样,我还不够,我还不够了解这个世界,这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,它有很多面相。”
了解人类的面相,也是创作者要修炼的课题,立长提到听众的品味:“你做音乐做久了,特别是做独立乐团,你会觉得说:我的听众要有品位。品位本来就关乎分众,所以你觉得这世界上有哪些人就很重要,你更需要去站在别人的立场,去说这些人会怎么想。”
说完,他又矢口否认自己在乎听众的品味,但“听我们的歌的人,自然是自己有品位,它的脉络是这样。不是说我为了要让那些有品位的人听,所以我要写个有品位的歌,不是这样。”
逼近青春的边缘,人变得宽广,面对的问题,思考的方法都在改变,老王是否还有年少不羁的批判劲?
“有个大师说过,有问题的从来都不是问题本身,而是你处理问题的方法。”伟硕回应:“如果你看待问题的方式本身就是有问题,你自己是有问题的,你自己没有问题的时候,一切都没有问题了。”
洁民听了,直接回应“不认同”。“他说是就是咯!”会元补答。
洁民觉得,即使年纪渐长,自己还是一贯地批判思考,虽然不会像年轻时觉得方法只有一个,但会想到事情的多面。执掌歌词的立长则说,创作就是诚实地表达,因为此时的老王要跟自己对话,于是有了新作《黄色的房子映照清晨的天空》,愤怒一直都有,愤怒代表在乎,观察事件蓬勃而出的情感会激起创作的欲望,但不能本末导致,不可为了关注而创作,要真的因为想关注才去发声。
回顾二十来岁的光景,几人不约而同提到“蹉跎”。立长是快乐地蹉跎掉了二十岁,“这样觉得很棒。很多的蹉跎是变后来的养分了。”
回头看,蹉跎了时光,但也非一事无成,洁民感到人常常因浪费时间而产生无力感,“觉得好像我都没有前进,可是把时间一拉长,你回头看会发现,其实也没有这么不堪,我们好像也往前进步了好多,又更了解一些事情。我们就傻傻地走,傻傻就好像做成一些事情,在无意识当中好像什么都没做,但也真的做了很多事情。”
佳莹幻想,如果自己在几年前拥有现在的心智,或许会更好地把握人生进程。立长希望小时候的自己能弹好吉他,“但是说不定很会弹就不会做这样子的音乐。”曾经的伟硕可以一天打17个小时的麻将,也可以早上五点起床去学校弹吉他,“这也是只有那个时候才做的事情,那个东西也会很明确地形成你现在人格的一部分。从一个第三者角度看,把你的人生写成一个传记好了,通常不会有人传记是难看的,每个人的传记应该都会有一两个亮点,然后就:哇!他竟然做这种事情,我也一定不敢做,哇好刺激!”
世界停滞的三年,会元惋惜自己像是比别人的二十来岁少过了三年,这是他们这一代的遗憾,是人生不得已的际遇。然而身处老王乐队,也得以体验更丰富的生命,会元说:“但同时也是比很多人幸运,我们做的工作,其中的一个很大的要求,就是我们要好好地活着去感受生命这件事情,把我们的生命转化成我们的作品,再到处去演出,去展现给别人。我们在展现给别人看的时候,我们自己其实也是观众之一。”
过去的采访中,老王承认他们的功底不能匹敌过快崛起的名望。于是三年的瘟疫,正给了乐队一个缓冲、练功的契机。今年的Clockenflap和深圳简单生活节上,老王乐队的表演自如流畅,高水准的演奏和演唱,唤回听众初识老王时的悸动。
如今的老王自信飙升,全新巡演蓄势待发,借春夏秋冬的主题,歌将唱到海内外。佳莹迫不及待到各地大快朵颐,领略风土人情。她还关注吃播播主“张喜喜”,探索各处隐藏的美食。立长则留意到一个内蒙播主“宝鲁日”,“他每天叫外送去他的蒙古包。”说着说着,手指向伟硕:“长这样,他也穿这样。”伟硕是眯眯眼苹果脸,配一头黑长直,常被朋友笑称是标致的蒙古人。
老王乐队与万能青年旅店喜相逢
关于老王的你不知道的事
主唱立长——写小说
初中时不愿念书,晚自习就在笔记本上手写小说。每天写一万字,总共写了一百来万字,给同学传阅。小说是玄幻故事,立长已不太记得故事写的是什么,也没留存底稿。
立长会当着人的面挖鼻屎,是认真地挖,所以他随身常备卫生纸。
贝斯手洁民——节俭
洁民号称“木栅铁公鸡”,曾经省钱省到可以一天只吃十片面包,平均分三餐,超低的伙食预算只为供养前女友。省钱给别人花这种事,在金牛座的洁民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,后来女友供着供着成了别人的女友。
大提琴手佳莹——买课
佳莹常弄坏别人的东西,曾向调音师借电动车体验,一日骑行时,想到自己刚刚看的鬼片,一不留神撞了车。借伟硕的器材,没几周就刮花,借的东西每到用旧,就会退回,再自己买个新的用。
佳莹的单纯和善良,也会被人利用。一次遇到强行推销护肤品的人员,佳莹见销售大姐晚上还要冲业绩,便动了恻隐之心,跟着大姐进店详聊。这大姐推销完丝瓜水,又卖护肤课,还询问佳莹的信用卡额度,佳莹最后在店里僵持了两个小时,说:是不是我不答应你们,就不会让我走?
最后佳莹花了两万五台币买了化妆水和保养课。佳莹很生自己的气,浪费时间被骗,还付出了金钱代价。
后来网上查到,受骗人被骗的金额不等,全看信用卡额度有多少。
吉他手伟硕——上电视
伟硕近年投身股海,用信用做杠杆交易,最终赔了几万,自嘲是股票中的吕布,“你看吕布发生什么事情大概也知道我发生什么事。”
伟硕爱外放音响练吉他,家中访友打麻将时也时不时制造响动,被邻居投诉扰民,因此遭遇民警登门问候,上了电视。
鼓手会元——洁癖
洁癖的会元,自己小便时是坐着上,也要求所有到访的客人都坐着小便。合租的室友是女生,刚好符合他的如厕标准。